第(2/3)页 落落大方的言行,显出良好教养,细长轻挑的眼角,其实隐忍风情,多看几眼的确还不至于让他心生厌腻,这个女子无意于他,用的这番说辞,确然不是为了剑行偏锋。 “丁小娘子可是认为晏迟近幸之臣,攀附不上名门世家?”晏迟自从“结识”丁文佩以来,问出了第一句尖锐的话。 丁文佩轻轻一笑:“敝门出了这等丧德无良之事,还哪有颜面以名门世家自居?我是情知国师之所以待我以礼遇,是因赵四姐的缘故。我愿与赵四姐亲近,只不过心里……着实不愿未来夫婿心有别属,我对婚姻有执念,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两情相悦,关键是彼此都能一心一意相待,我不会容让夫郎纳妾。” “明白了。”晏迟轻笑:“我的金屋苑里已有不少姬人,日后也必定只多不少,我确然不是丁小娘子的良配。” 但晏迟还是答应了丁文佩的请求,是两个请求。 徐娘很诧异:“郎主对丁氏女心生认同了?” 不会同情心竟然泛滥了吧。 “她完成了丁九山交给她的使命。”晏迟冷哂:“不,应该是说我让她完成了使命,丁氏女回去,肯定会跟丁九山说,我是看在阿瑗的情面上,答应化解丁家这回的燃眉之急,丁九山就会确信覃逊虽然察觉出他几分端倪,但并没有证凿,再则因为涉及赵叔的旧案,怀有投鼠忌器的担心,总之阿瑗与我,其实都不知他丁九山的恶行。” “那么郎主是想继续愚弄丁九山?”徐娘觉得郎主这回的恶趣味好像持续得过长了。 “我原本也没这闲心了,但谁让羿承钧竟然逼着丁九山再次用笔把何钱氏挖出来鞭了一回尸呢?丁九山这时肯定恨毒了羿承钧,他要自寻死路了。”晏迟抬眼看了下徐娘:“向进为了自保,这回被丁九山拖下浑水,此事必为覃逊乐见,这就算是……我给覃宰执的聘礼吧。” 晏迟为了这笔“聘礼”,择日亲自拜访了丁九山,先是替丁文佩说了番话:“我过去确考虑过求娶令孙女,指望的是令孙女贤良淑慧,若托中馈,妻妾能得和睦后宅长此安宁,但晏某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令孙女既直言不容姬妾,晏某却不能满足,关于姻联的事只能放弃。” 丁九山因为已被孙女说服,这时当然不至于恼火,只道:“丁某应当感激国师出面求情,不肖子方能免却牢狱之灾。” 关于丁家这桩案情已经有了结果,天子采信了丁围那套说辞,不再追究丁九山的错责,又因为晏迟求情,丁围也只是受到了喝斥以及免职的罪罚,没有罢其功名,更未受牢狱之灾,日后还有起复的可能,虽认真追究的话丁家发生了如此有失亲和的丑事,丁九山理应承担治家不严的错责,但治家不严并非刑罪,天子若不再深究,丁九山可以不被追责,就算难逃诽议,名声碎一地拼凑不起来,但他彻底失去的也仅只为人师表的资格,还保留着成为权臣的可能。 当然,姚氏的流徒之刑也不用再服,她可以回到临安城,丁九山还答应了姚家收回休书,另出和离文证,补偿姚氏服刑造成的一应损失。 大卫的天子,不再有兴趣追察姚氏是否水性杨花,姚家原本只是寒门,舆论对于姚家并不关注,所以遭受热议的仍是丁家。 但丁围才是众矢之的,丁九山一句“不肖子”就能使他自己退上岸堤,这回他还尽力弥补了丁围犯下的过错,这当然不足以挽回名誉,但至少能够在天子的认知里造成一种他虽对儿媳颇为严苛,不过对子孙却不失慈爱的印象。 丁九山觉得这桩风浪,他算是挺过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