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侍卫慌忙四散避开,金属铁刃精准切插,令人头皮酸麻的摩擦声后,钉入了缝隙之内—— 再是叮当细响,那是碰到了锁扣的撞击。 江州司心头微动,上前一步,握住刺刃狠狠提拉。终是听到咣当锁落,门应声而开。 门没被全然打开。 田姜堵在了口处,意识昏迷。 江州司皱眉,探她脉搏。又扼开老人唇齿,尝试辨别毒药气味,果断道:“像是毒鼠杀蟑的百毒畏,我送去金繁那里。不一定救得活。” 说完,她扛麻袋似的将人往肩上一负。 江州司左肩不能着力,只能右臂扛人,但这个姿势,人没毛病也要被颠簸出病来了,谢重姒眼皮发跳,道:“师姐,你、你小心点儿——” 桃子不安地啾鸣几声。 江州司不置可否,几个起身越得无影无踪。 她轻功尚佳,翻|墙越岭不在话下,哪怕带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来到同济堂时,金繁在给病人诊脉,愕然看着越窗而过的江州司,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对病人道:“近来端午杂耍,杂耍,在练手呢。您多担待,先去侧屋稍等,我马上来。” 打发完尚在震惊之中的病人,金繁抓狂地哭诉:“师姐,你再这么神出鬼没,我都要被你逼得出尘飘渺,荣升神棍了——咱能走正道吗?” “看病。”桃子简单粗暴俩字。 金繁这才打量起江州司带来的老者。 垂丧着头颅,皲皱的眉目紧闭,几无生气……不对。 金繁试探着伸出手,在老妇粗糙手腕一摸,斟酌地道:“师姐,这人已经死了,你……” 你不会察觉不出来啊。已经死透有一会儿了。 腕间逐渐冰冷,不是活人温度。 江州司愣了愣,不知是否因为寻求许久的线索骤然崩断,她心底空落落的,沉默着将田姜放到白床上,片刻后打个手势:“那没事了。命数合该如此吧,或许师父说的无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死咬身世不放。” 金繁试探问:“田姜?你要去拜访问询的那位?” 江州司:“嗯。” 金繁疑惑:“她怎么搞的?有人灭口?” 另一边,谢重姒和宣珏也慢上一步,到了同济堂。 “服毒自杀。”谢重姒刚好听到金繁这句问,她掀帘而入,冷声道。 她走到江州司面前,对她道:“师姐,晚间我带你去冷宫‘探望’秦云杉。现在,你一五一十和我说清,你在漓江查到的一切。” 宣珏对金繁点头示意,放开谢重姒的手,垂眸站在她身后,稍微一扫,心下了然。 金繁并不急着医治,怕是田姜凶多吉少,甚至殁了…… 他心底那点不安,愈演愈烈。飞快盘扫漓江诸事——从西行开始,到虚假应付、暗中彻查,再到临行一刀,最后归京收尾。按理来说并无疏漏,但奈何江州司此人,不按常理出牌。 就比如那晚扬州旧宅“美梦”,等尔玉身份暴露后,他回过味来,就是真人实境,而非梦境虚幻。 至于为什么大晚上的,她会在主屋府上,恐怕是随江州司闲逛凑趣的。 而江州司,十有八九,是趁夜闯人祠堂,探查异样。 夜闯民宅之事都能做出,蹲屋顶听墙角的事儿没准也做过。 宣珏胸有成竹惯了,但还是摸不准这位师姐,有没有暗中踩到哪条因果线。 尔玉能循线往上,戳破他的试探布局。 思至此处,宣珏焦躁起来,没忍住从袖底伸手,再一次捏住谢重姒指尖。 谢重姒一惊。修长指节温如暖玉,紧紧攥住她。挣也挣不开。 宣珏索性插嘴道:“江师姐,你可是漓江各处,都有排查?” 反正都是要说,不如他来引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