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信国公造反之事在夜里瞬间燃起又瞬间被扑灭,悄无声息地恍佛一场梦。 荣华富贵便是这场梦中的幻影,一时间,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换了个天地。曾繁盛一时的承恩侯府、夏阳侯府以及无数高门,皆在短短半年内沦为了政治斗争下的废墟。 百姓们谈论起来,无不为之唏嘘。 “还是咱们老百姓平平淡淡过日子好啊,不必去操心谁当家,也不用管天下大事。咱们就顾好一亩三分地,不被饿死冻死就行。” “可不是,这天变得真快,光鲜亮丽的世家说倒就倒。平日出门奴仆成群一副人上人的模样,一朝倾塌,成了地牢里的罪奴。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倒也值了,可怜才来人间的小儿哟!”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那天午门赤风军和禁军打斗......”一人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信国公造反?” “嘶.....这可不兴乱说。”另一人道:“应该不是吧,如果信国公造反,怎么皇后还好端端地在宫里?” “这.......” 关于信国公是否造反,民间众说纷纭,但朝廷上下对此事却讳莫如深。 原因无他,因为龙椅上那位态度难以捉摸,早朝上避开午门兵变,只让人继续查闽州之事。 隔了两日,勤政殿才终于有动静。上午,一道圣旨从殿内传出,大意是立即斩首前禁军统领段鸿远,并公布了其所犯之罪。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赤风军攻皇城的事尽数落到段鸿远的头上,只字不提信国公。 就在众人不解之际,又过了两日,御史台曹大人一封弹劾信国公勾结倭寇侵扰闽州之事,引得朝廷上下哗然。 信国公被雷霆手段关押,国公府被封,府上主子奴仆如数下狱。 对于此事,有些人看得不大明白,若说前头只字不提信国公造反是为保皇后,那后头关押信国公,禁封梁府,且梁家家眷全部入狱又是何故?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也有看得长远和透彻的,很清楚皇上葫芦里卖的药。 裴荇居忙完所有抄家事宜后,总算得了点空闲去探望恩师顾老先生。 这日,风和日丽,师徒俩坐在庭院里下棋。 顾老先生一子落下,见对方立马吃过来,赶忙抬手:“不行不行,我不落这里。” “........”裴荇居无奈提醒:“老师,大丈夫落子无悔。” 话说完,就被顾老先生拿旱烟杆敲了一记。 “我多大,你多大?让一下我会死?懂不懂尊老爱幼?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跟我计较,亏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这些年的官白当了。” “........” 庄绾在一旁跟瑛娘的两个孩子玩编蛐蛐,闻声,转头看过去。见裴荇居跟个孙子似的一脸憋屈,她好笑。 裴荇居也察觉了她,瞥眼看过来,也忍不住莞尔。 “行,再让你一颗子,但事不过三。” 顾老头儿嘻嘻笑起来,立马严阵以待势必要走一步最绝的棋。 但最后,耿直一辈子的老将军还是没能赢过老谋深算的裴荇居,连输三盘棋后,他挥乱棋子:“不下了!不下了!没趣!” 他瞪了眼裴荇居,站起身背手往屋子里走。 “还不快跟进来!”顾老头气咻咻地喊。 裴荇居收拾好棋盘,赶忙起身跟着进屋。 进了屋后,顾老头儿饮了盏茶,正色问:“皇上那边是何意?对于信国公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裴荇居也坐下来,给他续了杯茶。 “皇上对信国公没什么态度,但对梁家有所保留。” “你的意思是......信国公府会封,但梁家不会倒。” 裴荇居点头:“还是恩师看得明白。” 皇上要保皇后,自然不能让天下人知道梁家造反。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自古以来牵扯进造反的无一人能赦免。 沉吟半响,顾老头儿又道:“可信国公勾结倭寇引起战乱,仅凭这点,他梁家也不可能逃脱。皇上这又是走的哪步棋?” 裴荇居沉默。 “怎么?”顾老头觑他:“你知道原因?” “恩师,”他停了下,说:“皇后有孕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