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夙愿得偿-《抄家当场,我抱住权臣大腿喊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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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国公瞳孔一震:“什么?”

    就在他愣怔瞬间,裴荇居猛然出击,长枪斜刺,连风也变得凌厉。几乎刹那间,信国公身上的盔甲撕成四分五裂,只露出里头的中衣。

    信国公狼狈得像一头垂老的狮子,他怒吼,挣扎,然而动作却始终显得笨拙而有气无力。

    直至最后,尖锐的枪头深深刺入他左肩胛,他闷哼一声,停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仍旧不可思议地问:“裴家军?哪里来的裴家军?”

    裴荇居如一个猖獗的胜利者,居高临下站在信国公面前,眼神冷厉而桀骜。

    “你恐怕想不到,当年被你驱赶到坞城的裴家军,多年后仍旧没散,反而越挫越勇。”

    “十万赤风军?”裴荇居轻蔑:“你的赤风军也配跟裴家军对抗?我父亲是骁勇善战的英雄,他训练的裴家军以一敌十。现在,你埋伏在城外的十万赤风军已经被我五万裴家军打得落荒而逃。”

    “我不信!”信国公眯眼:“你手上为何有裴家军?别忘了,你是罪臣之子,皇上怎么准许?”

    “你信国公一生狂妄自负,将朝堂玩弄于鼓掌,却不知今日之局早在旁人的掌控之中。”

    “你......何意?”

    裴荇居缓缓走近,握着长枪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越加深入信国公的骨肉中。

    信国公疼得冒汗,耳边却听见他低声道:“其实,你也不想造反吧?我清楚,你出于被逼无奈。”

    信国公瞳孔一张。

    又听他说:“沈明昌根本就没醒。今日之局,从头到尾都是我设的。”

    忽地,信国公一口血喷出来。

    他桀桀狂笑,因着血呛到喉咙,又咳嗽了阵。

    良久,他问:“段......段鸿远....一直在你手上?”

    “是,为的也是等今天。”裴荇居毫不避讳地说。

    “呵!”信国公冷笑:“你藏匿逆贼段鸿远,就不怕皇上知道?”

    他盯着裴荇居,一字一句地说:“你是罪臣之子,这些年隐瞒身份,就不怕皇上治你欺君罔上?”

    “这就不必你操心了。”裴荇居眸色一沉,手上攥着枪杆用力一转,疼得信国公闷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早已清楚,哦,对了......”他慢吞吞说:“今日的局,皇上也参与其中。”

    数日前,裴荇居入宫与皇上谈了一宿,谈的便是这些话。他送上了段鸿远的消息,也附上了这些年查到的证据。

    裴荇居的身份,早在那一刻就已经令皇上知晓。

    “哈哈哈哈........”信国公又大笑起来,笑得凄楚绝望:“枉我聪明一世,却被人算计至此。”

    “可是,那又如何?你以为皇上会为你裴家平反吗?不可能的!”信国公得逞地说:“李瑾煜好不容易坐稳龙椅,不可能为了你裴家的案子让朝廷动荡。哈哈哈哈.........”

    裴荇居静默地掩下长睫,唇角扬起一抹讥诮。

    提起这事,裴荇居不由得想起两个月前去探望恩师时,顾老先生跟他说的话。

    “孩子,你想好了报仇雪恨之后,要如何澄清裴家冤情吗?”

    “裴家的案子已经过去十数年,牵涉的人早已根深朝堂。若要翻案,整个朝堂必定天翻地覆,皇上未必愿意为你冒险。”

    “况且,当年定案的是先帝,翻案则意味着有驳先帝脸面。皇上仁孝,为维护先帝尊严断不会依你,说不准还会葬送你一生仕途。”

    “可是恩师,”裴荇居跪下去:“徒儿一生只为这件事,若不能达成,活着只会痛苦。”

    “唉!你毕生之愿我又岂会不知?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恩师给你指一条路,是生是死你自己斟酌罢。”

    “恩师请说。”

    顾老先生提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裴家军。”

    “当年你父亲战死,信国公想接手裴家军,但裴家军并不听命于信国公。信国公怕这支军队危害自己的利益,便上书让这支军队守边关坞城。”

    “坞城偏僻,凶山恶水,百姓生活艰食不果腹。让一支杀敌的雄兵镇守坞城,其心可诛。信国公以为把这样一头雄狮放在边陲之地老死,可他没想到的是,狮生而为猛兽,本性就凶悍,又岂会因为环境险恶而丧失斗志?”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支军队自力更生仍然留存。五年前,朝廷一直头疼没有人能率领这支雄兵。正好,这是你的机会,你是裴璋的儿子,可名正言顺继承这支军队。皇上雄心壮志一心想开拓疆土,有了这支雄兵,便是他将来平定辽北的坚实力量。利弊权衡孰轻孰重,就看皇上怎么掂量了。”

    长风吹过,带起厚重的尘土。回忆褪去,眼前只剩仇人。

    “我裴家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倒是你....”裴荇居眸子乍现狠厉:“当年裴家数十口的血债,我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说完,他用力拔出长枪,信国公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盔甲上。

    长枪一挽,欲再刺。这时,廊下的梁意欣喊起来:“裴大人手下留情!”

    “裴大人,”梁意欣始终不忍看见这一幕,她恳求道:“还请裴大人把他交给皇上。”

    裴荇居停下来,敛去眼底的戾气,吩咐:“来人!把信国公押送入宫!”

    “不必!”信国公厉声道:“老夫自己走!”

    他艰难地站直身体,往大门走去。

    庭院空旷,裴荇居孤寂的身影没入夜色中。他仰面苍穹阖眼,只觉得今夜的空气无比舒畅。

    他愣愣地站了好一会。

    有人问:“裴大人,皇后娘娘该怎么安置?”

    裴荇居回过神,这才慢吞吞地转头去看廊下的梁意欣。

    梁意欣也正在看着他,满面含泪。

    “送去宫中吧,”他说:“皇上还在等着。”

    “是。”

    裴荇居抬脚欲走。

    “裴荇居。”梁意欣喊住他。

    “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裴荇居转身,却没看她。

    梁意欣喉咙动了动,想说话,却能说什么呢?

    说她梁家对不起他,还是问四年前他记不得她了吗?

    可一切都没了意义,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他们已经渐行渐远。

    “没别的事,”梁意欣低声道:“劳烦裴大人送我入宫。”

    .

    京城乱了一夜,庄绾也着急地等了一夜。

    听立夏说,昨夜实在凶险。除了午门的赤风军,京城外还压着十万兵马,若午门失败,今日醒来就该变天了。

    庄绾听得后怕。

    她未经历过战争,也不曾体会过动荡,但昨日那番激烈与焦灼即便是躲在府邸也能听得清楚。

    据说信国公被抓,赤风军已投降,午门死了许多人。连夜冲洗,今日一早还有一股冲天的血腥味。

    “承恩侯死了,一大早阖府被抄,家眷如数下牢。”立夏道。

    庄绾听得唏嘘,问:“那裴荇居呢?他在何处?”

    “大人一直在宫里,兴许要晚些才能回府了。”

    “他可有受伤?”庄绾问。

    立夏笑她:“姑娘都问好几遍了,吕侍卫不是派人来报平安了吗?大人安好无恙。”

    庄绾放心了些。

    “姑娘昨夜一宿没睡了,所幸事态平息,姑娘还是去睡一觉吧。”

    庄绾摇头,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哪里睡得着。想起什么,她问:“我现在可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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