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重归于好-《南风阁之公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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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梧在一旁看着,发现索欢挺不像个伺候人的,一举一动就是个富家少爷的做派,赏人赏得那叫一个顺手,当下玩笑:“他们就爱讨你的好儿,总不过想着能得便宜,什么样大事,就把大半盘儿贡果给她,来日越发你丢张草纸,他们都要眼巴巴地送来。之前便听下面人赞你大方,果然名副其实,说你是个娇哥儿少爷没人不信的。”

    索欢闻言愣了愣,讪笑道:“南风阁教的么,这么着才气派。再者谁不认钱呢?穷酸抠巴的,人家明着不说拐着弯儿也要说,照面不说背着也要说,日子久了,就没人肯替你办事了。”眼睛朝凤栖梧一轮,嘴儿便微微噘起来:“肯定是我拿大人的钱装门面让您老人家心疼了,大不了以后不这样了嘛!其实我也好心疼,跟剜肉似的,这下可好,使唤不动人的时候就抬出您来,再没人敢犟嘴甩脸子,只是您老又要嫌我沾着您的光了。”

    “随你。”凤栖梧很不介意他沾他的光,伸出两指捏他噘起的嘴,笑道:“并没有心疼什么,只是你以后要拿出些做主子的威严,别一味由着他们讹,没好处就不动,相府没有这样规矩。”

    拿出做主子的威严……索欢更是个呆头鹅了。怔愣间,风筝已到了凤栖梧手上,他问道:“怎么这样素?”

    索欢回过神,说:“让小子们糊的,想着要剪断,就没在意好不好看,何况花里胡哨的风筝也实实的不大好看。”

    “人可以花里胡哨,风筝就不能了?”凤栖梧玩笑着去向索欢的卧房,且示意他跟上。索欢今日穿着一件棉纱混纺的雪白上衣,借了胡服的特点,大大的灯笼袖口上掐着一圈褶儿,褶儿外面飘扬的彩带,什么鲜亮颜色都占全了。“花里胡哨”的他跟在凤栖梧后面皱鼻子:哼,就是不能!

    回到房间,凤栖梧叫他去换了里衣,一面自己摆上笔砚,将风筝摊在桌面,提笔一想,写下:

    云絮乍离树,杨花入水初,飘零草木尚无辜。

    人间可憾只一出?最堪怜,天外蘼芜。

    性薄身轻浮,质洁后来污,忍教只影入胡途?

    刚到此处,索欢换好衣裳凑上来,凤栖梧见了他的脸,心念一动,拉他入怀,握住右手续上结句:

    千年总道离别苦,却怎如,黄沙漫漫,吹断薄魂归乡路。

    写完,搁笔,环着他道:“如此,不花哨也不过于素淡。”

    索欢打量着那只风筝,白纸黑字,字迹勾连,疏密有致,看了半晌,夸赞:“好看。”凤栖梧一笑,捏他的脸,“画儿也罢了,这个你看懂什么了,就乱说好看。”

    索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只要你做的,不拘什么都好看。”而后坚定地点点头:“就是好看!”

    “奉承话。”虽如此说,却是满面春风,显是被奉承到了心坎儿里。他拿着风筝给索欢,哄骗道:“不是好意思呢,你去放了,病自然就好了。”又看了眼窗外晃眼的阳光,说:“近几日没有风,或可到摘星台上边,方能放得起来,等会子叫人带你去,高高的放,不愁它飞不远。”

    病好不好和风筝有甚关碍,索欢不过闲来耍着顽,并不当真,而且他听说凤栖梧随便一副字就可以狠卖一笔钱,心下很舍不得,脚下就磨磨蹭蹭的。耐不得听他安排得极妥当,不忍拂他好意,心一横,脚一跺,“我这就去!”生怕自己脚步慢了要后悔。

    凤栖梧念索欢胡跑了一上午,现在将到午时,摘星台又远,他的病也未全好,不欲使他过累,便拉住道:“你歇会儿,花脸猫似的往哪里去。”

    一听脸花,他立马丢下风筝冲到镜子前,见薄粉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露出鼻梁上的淤青来,顿时大惊失色,捂住脸一头扎进床帐子,埋怨道:“什么时候的事?大人怎么不早说?若这丑模样他们都瞧见了,我没脸再出去。”

    这人忒爱美,凤栖梧早知他会有反应,却不想这样大,当下苦笑着撩开床帐,见索欢横躺在褥上,整个脑袋钻入叠好的被里,听见自己来了,双臂反更牢地压住被面。

    他却不去拉他,只道:“不出来我搔你胳肢窝了。”索欢手臂半举,正是没有防备的状态,而且他身体敏感,浑身都是痒痒肉,不说出来还好,一经人说即便不碰也能呵呵呵自笑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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