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就这么放了-《南风阁之公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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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月华是风月之人,凤栖梧此时提起她来,熟稔的口吻像无意中提起一位老朋友,楚钦面色突变,后悔自己三番四次失言。

    凤麟没有察觉楚钦的难堪,仍旧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如实报告给凤栖梧,他神秘一笑,道:“按常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大人,你知道索欢多有本事吗?”顿了顿,伸出一指,“听闻他不理钱万贯的时候,钱万贯是哭爹喊娘,以头抢地,只差顶着爹娘的牌位跪下告罪了!”然后伸出第二指,续道:“前些日他病情反复,苏宓在床头亲奉汤药,细心备至,只恨不能替他受罪。”接着又连伸两指,“这两人相貌不佳,花时开、何清秋总拿得出手了吧?他们对索欢亦是百般讨好——看,和他们比起来,林怀衣简直屁都不是!”五根长长的手指得意一收,更显出可信。

    楚钦暗暗颔首,即便他统领龙城禁骑,身份十分矜贵,不屑于结交当世的名流雅士,这几人的大名却是听过的。钱万贯巨贾,苏宓鸿儒,花时开乃京都的风流才子,人称“小宋玉”,何清秋似是燕州那位有名的美男,有歌谣传唱:赳赳雄鸟,其鸣若何?空山弦震,清秋之声。其羽灼灼,灿比三春……凤麟说得虽粗鄙,却也是事实,林怀衣是亲勋诩卫羽林朗将,此职典型的品级低作用大,司各方军情奏报整理,再加以归纳呈上,要求在位者知文识武,八方皆通,对人的历练可想而知,他却占着此位整整五年毫无建树,空有一个任劳任怨、清贫如洗的名声,实在无能庸才一个!

    “所以我觉得,索欢不太会把林怀衣放心上,碍着情面,把丹砂契藏得好好的就算仁至义尽了。”凤麟倒了一杯茶给宰相,道:“如果他聪明,把丹砂契藏在一个无人能找到的地方,杀了他,这世上就再无丹砂契。”

    凤栖梧勾唇一笑,颔首道:“比起落入敌人手中,这样的结果确实好很多,不过既有机会将丹砂契上的人找出来杀了,如何竟要留着未知的祸患?”他端起茶水正要喝,见茶色太浓,皱了皱眉又放下了。“你漏了很重要的一点,真如你所言,林怀衣于索欢无足轻重,索欢为求自保早已交出丹砂契了,我们也无需在此费尽心思。”

    凤栖梧喝了一盏白水,想着索欢该被弄醒了,便向外踱去,他忽对跟上来的凤麟说:“你有闲心去查那些有的没的,怎么没有时间和凤谨学学手上的本事?”

    凤麟抓着脑门干笑几声,偷偷靠近楚钦,不无得意地说:“我告诉你哈!南风不仅做下面的生意,还做上面的生意,他们称之为‘刃’,现在的少爷露落和肖重锦就是最贵的刃。我还知道某些大人物是刃的常客,你知道这些人是谁么?”眼中放出皎皎的明亮光彩,满是希冀的眼神一个劲望着楚钦。

    楚钦心情正不好,赏他一个冷冰冰的大白眼:“我不想知道,你真是越来越八婆了。”凤麟愣在当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索欢受了苦刑还是什么也没说,弄得众人皆是无法。

    凤栖梧覆上面具,淡淡道:“程大人,你钦慕索欢公子已久,今日总算得偿所愿,恭喜了。”

    府丞先是惊骇,待看到凤护卫的眼色后才恍然大悟,急跨两步上去跪下道:“下、下官不胜欣喜。”

    “既如此,你让他这般回去,也不怕他怨你刻薄?”

    索欢垂头静静听着,心中止不住冷笑,一个不注意,一口血便伴着一串咳嗽喷薄而出。凤栖梧转头轻瞥了一眼,脸上盖着面具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倒是凤麟坦荡些,直白地显出嫌恶的样子。

    索欢回到南风后只说是被大人物带走了,其余一概闭口不谈。众人见他妆容精致,衣裳华美,还捧出一封银子,只道他真是被请出去春风一度,便都收了担忧或嫉妒,各忙各的去了。只露落没有走,背着索欢站立,背部线条是肉眼可见的僵硬,显然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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