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笺直接应声下来,起身去收拾她们的东西,三两下便收拾妥当,她拿了桌上的长剑,带上虞七七摸着夜色出了府。 府上的下人都围在南宫琰那里,生怕他这回断了气,没人注意到虞七七和阿笺出了府。 坐上府门外的马车,她们往边关驶去。 夜色浓浓,虞七七卷缩着坐在马车内,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声声敲在她心上,她的双手仍旧冰凉得厉害,人也呆滞着,将下颚抵在双膝上。 马车出了城,阿笺才停下来,进马车内查看虞七七的状况,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微凉,她倒下一杯茶水,呈到虞七七面前,她勉力接过,抬头便是一饮而尽。 “公主,我们已经出城了,看着后面,并没有追兵追来的痕迹,想来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先歇息,明日天亮再赶路?”阿笺征求她的意见。 “不,现在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她刚说完,就被她厉声否决。 若是等南宫琰发现,派了追兵追来,她们再跑就来不及了。 “好。” 阿笺颔首,出到外面重新拿起缰绳,策马赶路。 烈马嘶鸣一声,在漆黑的密林里发出一道划破云霄的声响。 “呲——” 郎中将南宫琰心口上的匕首拔出来时,他嘴里发出一道声响,带着无尽的疼痛感,叫人听了生寒。 匕首在他的心口上刺太久,郎中刚把他的伤口处理完,他就开始发起高烧来,额间一片滚烫,脸上生出一层层汗珠。 楚裴钰和沈非鸿忙里忙外,没人注意另一处别院的皇后娘娘现在如何了,他们只知道皇上是从她的庭院里抬出来的,这件事是她干的,可是没人敢动她,也没人盯着她。 到了后半夜,南宫琰才迷迷糊糊醒来,他一醒来,叫的便是虞七七的名字,“七七,七七...”那个恨了他许久的人,在刺了他一刀之后,人已经消失不见。 楚裴钰先回过神色来,跑到虞七七的庭院里,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怔了怔,打开柜子一看,柜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了。 “有谁见到皇后娘娘了?!”他跑出庭院,随手抓来一个下人,冷声质问。 那个下人摇了摇头,“奴才先前都在皇上那儿忙活着,并未注意到皇后娘娘的行踪。” 他懊恼地松开手,其他人定是也没有看见,皇上受了重伤,他们都在前院照顾着,谁预料到虞七七会在这个当口上离开,何况还有阿笺掩护着她。 握紧双拳,他只好跑回前院里,走到南宫琰的榻前小声回着,“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等明日她醒了卑职再将她带过来。” 南宫琰的意识很模糊,就连眼皮子都是在靠着意识撑着,这回听到虞七七睡下了,沉重的眼皮子再也撑不住,直接合了上去。 楚裴钰长吁出一口气。 沈非鸿拧眉,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不见了。”末了,他才说出这么一句有气无力的话来。 沈非鸿双眼猛然一缩,“不见了?” “那你赶快去找,若是皇上醒了见不到人,兴许会急死!”他赶紧催促楚裴钰一声。 楚裴钰敛眸,点了一下头,带着几个侍卫赶出南诏皇城,夜色如霜,他们就算是辨别地上的马车印记也要仔细用火把照看着,这就花上不少时辰,等追到皇城外面时,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晨光从云层中爬出来,太阳渐渐出现于人前。 他们手中的火把用不着了,地上的印记也很容易就能看得到。昨日刚刚下了一场大雨,这路上满是泥泞,马车印记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楚裴钰沿着马车印记,一路追到昨夜阿笺停下的密林里,可马车一到那,就没了踪迹。 他看着眼前的两条路,自己沿着边关追去,让另一个侍卫长沿着西边地界追去。 赶了一整夜的路,虞七七抱着双膝睡了过去,阿笺还在往前赶路,快到晌午时,她忽然听到了后面传来的马蹄声。 她耳力灵敏,再一听,明显是南诏府上侍卫的盔甲声,她急忙放下缰绳,走到车内将虞七七摇醒,“公主,楚裴钰他们追来了!” 听到声音,虞七七一个激灵醒过来,抓着她的手臂,“那还等什么,你赶紧赶路啊!” “我们这匹马怎么能跟他们的烈马比,这马跑了一夜,已经乏了,在这么跑下去迟早会被他们追上!”这才是她最担忧的,不然她也不会将她叫醒了。 虞七七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法子,尔后开口说道:“你拿上东西,我们下车!” “下车?那我们怎么逃?”阿笺拧眉,不解地看着她。 “你先下车就对了。”不等她回应,虞七七站起身子,率先下了马车,阿笺见她下去了,也拿起东西下了马车。 虞七七拿起缰绳,用力甩了一下烈马的屁股,它立刻往前奔去。 她拉着阿笺的手,往另一条小路跑去,蹲在草丛后面。只一会的功夫,便见到楚裴钰带着几名侍卫从她们面前跑过,阿笺见了,倒吸一口凉气。 他追上了那辆马车,可是走过去一看,里面却是空的,眉头皱了皱,他看了一眼边关的防线,只好策马返回。 若是往边关的方向是她们故弄玄虚的,那么一定是往西边地界去了,他只好先原路返回。 再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们又看到楚裴钰策马原路返回,阿笺犹如死里逃生般又松了一口气。 楚裴钰这回没抓到她们,暂且定是不会往这个方向寻了。 虞七七带着阿笺,从草丛后面走出来,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看着楚裴钰返回的那个方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来了。”好在昨夜没有答应阿笺在那处密林里歇息。 阿笺看着脚下还有些泥泞的山路,才恍然大悟道:“定是马车在地上留下了痕迹,所以楚裴钰才寻过来那么快!” 虞七七稍稍点头,没再说话,抓紧时辰往前面走,“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到边关。” 这回没了马车,她们在野外过夜会很危险。 “嗯!” 阿笺点头,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好在,她们这一路上都很顺遂,虽然走得脚累,可好歹是到了边关地界。她倒是还好,常年练武,这脚上的力气也练出来了,可虞七七不一样,她自小锦衣玉食,没有走过这么多的山路,脚底早就长了两个泡。 阿笺寻了一处客栈,让她安歇下来后,帮她打来一盆热水,让她先泡脚,再帮她处理脚上的水泡。 虞七七几乎是紧紧闭着双眼,让她将水泡给弄掉的,倒是连叫都没叫一声,这一身的疲惫,让她没有力气再去喊疼。 阿笺弄好后,便伺候她躺下。 楚裴钰先回了府,到了酉时,侍卫长才从西边地界赶回来,他告诉楚裴钰,路上并没有碰到虞七七,也没有寻到任何马车的踪迹。 楚裴钰听了,眸光沉了下去,“城内可有搜查过了吗?” 侍卫长摇了摇头,“还没有。”搜查城池要花上很大的时力人力,他赶着回来禀告,便没有带人去搜查,况且西边地界那么大,虞七七也不一定就是在城池内。 “你先退下。” 楚裴钰缓缓说着,他还是坚定,虞七七就是在西边地界。没有马车痕迹的西边地界方向,才是最可疑的。 “是。” 侍卫长直接退了下去。 “怎么样了?”趁着南宫琰还没有醒来,沈非鸿抽空出来问了一嘴。 楚裴钰摇摇头,“人还没找到,不过应该是在西边地界。” 沈非鸿垂下眉头,“不然我去西边地界找,你留在这照顾他。”他叹了声气,若是想要让南宫琰在醒来时见到虞七七,目前只有这么做。 “嗯。” 楚裴钰点下头,算是应允了。 当日,沈非鸿便带着人赶去西边地界,南诏有南宫琰在,倒是没什么好担忧的,只是他如今昏迷不醒,才是最让人忧心的。 楚裴钰看着软榻上的南宫琰,他的高烧还没有退,郎中还在他的榻前守着,时不时要给他查看病情。 ...... 南诏的变故没有传回燕京,可燕京后宫里两位娘娘不和的消息倒是传遍了整个燕京,私下明了的大臣和官眷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猜想不到的人也就不明白为何要争个你死我活。 只是,边潇潇数了数日子,这皇后去南诏已经整整一个月有余了,皇上离开燕京也整整有半个月,却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做的准备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边太寅一听说她的这个想法,立刻开口骂她不会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种种,说就算是南诏那边没消息,她也应该为将来打算,为整个边府打算。 边潇潇神情恹恹地喝了口茶水,似是想要找话反驳他,张了张口,又晒晒地闭了嘴,“父亲说的,女儿都记下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边太寅就更气了,这副心不在焉,找话来搪塞他的样子,哪里像是记下了的样子。 边太寅气呼呼地看着她,“总之,你是真记在脑子里才好。” “女儿真的记下了,不然也不会和娴儿妹妹将关系闹得那么僵,现在全燕京都知道我与她关系不和了,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双双回来,看到我们二人将关系弄得那么僵,想来都郁闷得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了。”边潇潇再一次神情恹恹地看着他。 “后宫之中妃子之间的关系不和,这是常有的事,你担心那些个做什么?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怎么在皇上回来之后俘获他的心!”边太寅恨不得动手将她的榆木脑袋花子敲醒。 他正教训着边潇潇是,突然有位宫人跑他身旁,小声嘀咕着南诏里的情况,他听了,双眼睁了睁,整个人方才的那腔教训人的气势没有了,一张脸立刻黑了下去。 “爹,发生什么事了?”边潇潇疑惑地看着他。 他摆手,让那位宫人退下去,过了许久才开口,“皇上,皇上遇刺了,皇后娘娘也下落不明...” 这回,两个人都出了事,他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什么?皇上遇刺?要不要紧啊?”边潇潇连着喊了几声,她还真担心南宫琰的伤势,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如今自己又是他的妃子,她也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要给他殉命。 “你小声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