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晏迟沉默。 羿栩长长一叹:“如此,我只能过继嗣子,好在我的两个手足兄弟,淮王杜最近喜添子嗣,我有意择淮王嫡子过继为嗣,未知,是否有违天命影响国运?” “臣已经料到了官家会有此决断,故行占问,并非厄卦。” 羿栩放了心,再说一事:“此番平定南剑州之乱,虽国师居首功,不过镇江侯龚佑亦有功劳,理当嘉奖,我是想授任龚侯为临安府尹,而兴国公……朕拟授同平章事之职。” 那就是想提升司马权为政事堂宰执,国相的任免当然不同于普通任命,曾经卫国的多代君王,在任命宰执时都要祈问于上苍,羿栩从前不循这些规矩,但现在他却因天命国运而颤颤兢兢,虽然他极想让政事堂的相臣都服从于君令,不似徐准这样的臣公太有自己的主张,可要是晏迟经卜问,占为厄患,他就不得不再考虑利害了。 “臣也已经先行卜问了。” “怎么,无端连这事也能预料?”羿栩心中更觉惶惑,晏无端莫不是神仙,他的件件心思都能揣摩清楚? “关于这件事,倒是臣那岳祖翁的看法。”晏迟张口就是胡说,横竖羿栩就算找覃太师对质,太师公也必替他圆谎:“太师公看来,官家先是拒绝了辽廷出兵山东的要求,后又允赦北复军逆党往山东,与辽国的盟好之约,其实已如空文,便是辽廷因内势所限兼外患之忧,两载之内并不敢贸然用兵,可辽与卫间,必有一战的局势已经不能避免,官家当然也得关重备战。 官家既必关重备战,政事堂二府之一,枢密使只能仰仗辛公,而徐公与辛公本为姻亲,若二府三相,宰执与枢相私交甚密,那么政事堂将存一言堂的弊端了,参知政事有如虚设,终究不妥。” “覃太师的顾虑极是。”羿栩连连颔首。 “兴国公若为宰执,依臣私己之见,恐怕能力尚有不如,不过卜问于天,倒是并未显示厄殃。”晏迟道。 “我也知道舅舅他并不是行科举正途,对于士林的影响不如覃太师、徐相等进士出身的臣公,然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政事堂中,宰执枢相既有能臣更有忠臣,兴国公对我的忠心,首屈一指。”羿栩听晏迟似乎有些不赞同司马权位居政事堂之首,还是努力劝说道:“横竖重要的国事,我日后都会先与无端相商,也不是交给兴国公自主决断,便是兴国公能力尚有不足,有无端察疑补漏,还有辅相齐公协佐政务,当不会有碍社稷。” 晏迟一笑:“臣为国师,只要占问得不逆天命,私己之见而已,当然不会驳阻君令。” “不过徐相公宰执政事堂,未犯过责,我当然不会将其贬免,还有劳无端能劝说徐公……主动致事,我可以授封徐公太傅之职。” 太傅早就成了虚衔,与太师、太保虽尊为三公,实际却不再有实权,羿栩这是担心徐准心有不甘,而徐准门生故旧广及士林,现在羿栩可承担不起舆情的谴责指谪了。 “臣领命。”这件事,晏迟没有推脱。 “当然,我功赏了镇江侯,势必不会亏待无端,我想好了,爵封无端为湘王,且赐邵阳为无端食邑何如?” 异姓王爵从来都是对外臣的最高封赏,更何况羿栩可不是只给了个湘王的头衔,还给了食邑的实利,虽说不可能把邵阳所有的民税所得都赐给晏迟,然而哪怕只有两百户的税利,也不是笔小数了,这风头可谓太劲,要是按照为臣者小心谨慎的准则,应当谦拒,可晏迟却不这样想,当年东平公就谦拒了天子的此一恩封,结果呢,羿承钧可曾因此打消了对东平公的猜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