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总不会是因为他昨晚强迫懒丫头沐浴的缘故,气得新妇连夜跑回娘家去了吧? 一天睡不足,能有这么大的气性?! 正发呆,就听门响,响的是通往净房的门。 芳期已经换了一身中衣,熨得挺括一点不带绉皱,刚刚绞干的头发披散下来,焕发沁人心脾的皂荚香息,亮晶晶的眼珠子也像是刚在香汤里浸过了,跟昨晚裹着被子发脾气时判若两人。 怪异的是身后有个婢女抱着床被子。 “我昨晚往净房一瞧,居然也设着张软榻,干脆就在里头歇了一晚,保管不会熏着晏郎了,这时我可是沐浴过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遗漏。” 晏迟:…… 净房里的软榻是放衣裳及浴巾等杂物的,这丫头倒好,居然在上头窝了一夜!纵管是他设造的净房比别家的更利于通风,很好的解决了湿闷的问题,但净房就是净房,光秃秃的四壁还摆着大浴桶,这环境哪里适宜睡眠? 晏迟拱手:“为了多睡一阵,覃三娘这忍耐力当真让人佩服。” 还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清欢里不全是芳期从相邸带来的仆婢,自然也有晏迟一直使唤的人,故而三月等人倒是不用去服侍晏国师,这会儿子忙着给芳期梳发描妆,邬氏经过昨晚,已经心知国师跟夫人并没有圆房,且仿佛一直没有圆房的打算,她也不多事干预,心中透亮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外泄,这时看三月把只金钗往芳期发髻上妆扮,只提醒一句:“这是夫人的妆奁,但今日礼拜高堂,是否佩带沂国夫人馈赠的金钗更妥当些。” “不用。”芳期出嫁前并未跟邬氏交待什么,自然也是抱着考较的用意,听她提醒,倒发觉她心思确然细密,带笑道:“国师跟沂国夫人间有嫌隙,所以我的情况跟别家子媳不同,不能够趋奉婆母,三月挑的这支发钗是国师所赠,不用担心沂国夫人会挑着这点子错漏不依不饶。” 今日拜堂,按礼俗得着正红色的礼服,新妇仍配销金蔽膝,新郎却是朱玄二色搭配,芳期要亲手替晏迟佩带小冠,她睨着晏迟冷竣的神色,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人会不会在行礼时闹出什么动静来给黄夫人添堵。 大出芳期意料的是次拜尊长时黄夫人居然识趣地避开,还给出番能够自圆其说的解释。 “妾身是扶正,在梅姐姐灵前当持妾礼,三郎为元配嫡子,若依古礼,三郎待妾身只以庶母之礼,妾身本就不能受元配嫡子婚拜。” 芳期观察黄夫人说这话时脸上不存半点勉强,就像发自肺腑甘屈人下的谦卑,反倒是沂国公大有些不自在和愠怍,活像他也跟着被剥夺了尊长资格似的。 晏迟自从出现在正堂,冷竣的眉眼就像被丢在炭盆里的冰块,没声没响就融解了,他这时倒是眉梢如带春风眼角似聚秋波,不知怎么的让锋利的腮帮子都像被打磨得柔和般,看上去要多像新郎有多像新郎,芳期暗暗提醒自己也应当全力配合,笑容就像画在脸上一样经久明艳,时不时的还跟晏郎演一番四目相交眉来眼去。 黄夫人尚且还能看着他们直笑,妯娌刘氏就渐渐地只顾瞥来,唇角绷紧了。 晏竣已经娶妻,妻子就是刘氏。 芳期现在还闹不清刘氏究竟是幼承庭训呢,还是黄夫人管教有方,总之一举一动晃眼看去都像是照着“礼教”这面大铜镜一丝不苟执行,不管心里多么闹腾,横竖嘴巴里都不会说出半个失礼的字。 但晏惟芳俨然没有被管教得规行矩步了,仪礼刚完,她就挑着细细的眉:“三嫂虽住国师府,好在跟家里也邻近,日后晨昏定省还不算大废周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