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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舒敏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好，很好，你敢护着他，还真是吃里扒外的废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把你这个废物给留下来，到头来就是这个样子来回报我的。

    其实夏梓鸢使用的代码都不算高级，病毒也都是曾经月舒敏传授给她的那些，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是无比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此举，看似以卵击石，可是每一击造成的伤害对于月舒敏而言，却是致命的。

    完了，她跟月舒敏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的玩完了。以前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还耐心的教会了自己多门语言和黑客技术。她是理应有所回报的，但是现实实在是不允许。如果非要在顾傲尘和月舒敏之间强迫着她去选择一个人……其实不管是谁跟顾傲尘比，这个结果都不会变。

    或许，这就是她飞蛾扑火式的爱情吧。夏梓鸢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这样的勇敢，勇敢到甚至能够去跟月舒敏对峙。试想如果没有月舒敏，哪来的她夏梓鸢的今天？在外人看来，她应该是最为忘恩负义的，却殊不知，她其实也是在追求最真实的自己。

    如果有机会的她，她想说她是愿意一一百万种方式去报答月舒敏的，但是，也绝对不是这一种。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能为某些人改变，但不是以报恩的理由。

    “喝点水。”

    夏梓鸢坐在落地窗前已经一个多小时，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孤寂的背影让人看着心疼。她偶尔会看一看自己的手，自己抱着自己，就像是一个独自舔舐 着伤口的猫咪。顾傲尘拿着一杯刚倒的热水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抬头看了一眼顾傲尘，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玻璃杯。

    水温刚刚好，但是夏梓鸢并没有喝，只是双手环抱着，像是在取暖。

    顾傲尘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了不规则的脚步声，夏梓鸢没有回头去看，但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双手环过了自己的脖颈，然后将一条米白的的围巾围在了自己空空的脖颈上。

    夏梓鸢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感受着那条围巾给自己带来的温暖。想不清了，也想不下去了，不知道顾傲尘会怎么去想自己。连一个抚育了自己十几年的月舒敏都被自己给抛弃和出卖了，谁会相信自己这种人是能够白头厮守到老的那一种呢？

    “如果有一天，顾家也做了跟月舒敏一样的事情，你也会这样做吗？”夏梓鸢问他，声音很轻，听起来更像是山间小兽的低吟。

    “怎么做？”顾傲尘收拾着杂乱无章的房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把床上的最后一个抱枕扔到了沙发上，柔软的抱枕落在沙发上，传来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却也只比夏梓鸢的声音要小上十几个分贝。

    “就是跟顾家作对啊。”夏梓鸢补充说，低头看着杯中的清水，视线也开始逐渐的浑浊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颤抖的手令杯中清水泛起阵阵的涟漪，把映射的事物都变得扭曲了起来，还是因为缓缓升起的雾气迷蒙了眼。

    “别想太多，顾家的人有哪一个是不喜欢你的？”

    “也是。”夏梓鸢喝了一口杯中的热水，看向了坐到她身边的顾傲尘，“你总是喜欢说我想的太多，但愿，这次只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你很怕月舒敏？”

    “这倒不是。”夏梓鸢摇了摇头，给他解释说，“我跟我妈，就像是神明跟信仰的信徒之间的关系吧，偶尔有逾越的，其实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好朋友。”

    “她应该会理解你的。”

    “不见得。”夏梓鸢又喝了一口水，轻叹了一声，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出于我的利益考虑的话，其实你做的并没有错。”

    对错，不过是相对而言的。

    “我知道了，顾傲尘，那你以后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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