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女杀手语气森冷,怒目而视,狠狠地一脚踢在了她的腰间。几近昏迷的月镂砂因为疼痛,再次被迫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她,嘴唇颤抖,这一次,估计是被气的。 “狗东西,我月镂砂就算是再不济,也轮不到你爬到我的头上来。” “月镂砂,你千算万算,算清了要取你性命之人,可惜,你始终是算少了一人。” 月镂砂一惊,语气艰难的问:“谁?” “还能有谁?你的宝贝大公子呀~哈哈,看你这一脸震惊的模样,可惜大公子说了,他没有兴趣来目睹为你送行。可惜你不知道的,四大杀手的组合之中,一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要杀死四人之中的一个人,就可以取而代之。”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西门雁怎么可能还没有死?!”月镂砂挣扎着还想要起身,被女杀手一脚踩在了后背之上,动弹不得。 “瞧瞧你现在的狼狈样,你该不会以为,在西门云霆的眼皮子底下,就没有人敢动你了吧?” “你要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是谁给你的,我是主你是仆,你还想僭越不成?!”月镂砂越说挣扎也是越发的剧烈起来,先前西门云霆审问她关于那一大笔的资金流向的时候,她闭口不答含糊其词,早就已经被盛怒的西门云霆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哪里受得住女杀手如今的压迫,她只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要被挤压出来了一番,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错了,我们之间,不是主仆关系,四大杀手,另有其主。真是可怜呢,我都忍不住想要嘲笑你可怜兮兮的样子了,还记得我们当初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你是如何惩罚我们的吗?让我看看,你是选择服毒呢,还是选择让我亲自动手……”女杀手的目光在毒瓶和匕首之间来回的打量,最后落在了月镂砂的身上。 月镂砂奄奄一息,脸上也没有了之前威严傲然的模样,许是高烧的缘故,她已经开始有些神经错乱了起来,轻笑几声,露出了神经质的微笑。 “贱人,我……我可是西门夫人,想杀我?不可能的,我可是……我可是西门夫人……” “少给我来装疯卖傻。”女杀手收起了手中的毒药瓶子,问她:“是不是你私下里指使人去绑架郭晓幽和夏梓鸢的?” “绑架?哈哈哈……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抱歉,我贵人多忘事……不过只要是我的绊脚石,她确实有可能……哦,会被我清扫干净……” “姐姐,她脑子好像烧坏了。”女杀手的身后又来了一人,很显然是她的妹妹,这两位杀手,就是当初跟夏梓鸢和洛梓潼对峙的两姐妹。 “不一定呢,我们的这位西门夫人的演技,可精湛了。”女杀手说着,退后一步一脚踩在了月镂砂的手上,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整只手,她甚至还感觉到了自己手指骨头被碾碎的声音。月镂砂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了整个密室地牢之中,听着就令人心中发毛,感觉耳膜就好似要被她的声音刺穿了一般,不少的犯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差不多了吧?姐姐?” “你怎么这么心软?”女杀手回头皱眉瞟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果然,她还是将自己的妹妹保护的太好了,都这么久了,她始终没有明白人世间真正的险恶。 “西门云霆将她关押在这里暗无天日受尽折磨,对她的惩罚,也该足够了吧?” “这些跟她做过的事情比起来,还远远不值得一提。月镂砂,想清楚了吗?你做的那些好事。” “想……想清楚了……是我,是我指使人,去绑架郭晓幽,也是我将夏梓鸢的资料和行程公布到内行里面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我并不后悔……啊!”月镂砂这一次的叫喊算是更加的惨烈,只见女杀手的匕首已经直晃晃的插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你怎么也做的出来,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十几年前,她们都还只是孩子。” “只要是挡了我的路,不论男女老少,我……我都不会让她们好过的。别说是她们,就连旗珊夫人腹中的孩子,也是我做的……呵,良心,你跟我提良心?你一个杀手配提良心吗?”一说起她过去的种种,月镂砂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炫耀的笑意,就好似在宣扬她的光辉事迹一般,只是可惜,没有鲜花和奖状,也没有人会为她鼓掌和喝彩,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肮脏无比,亦如同她内心中的黑暗。 “真是可惜,我一个杀手,手上沾染的鲜血居然还没有你多。” “西门雁,西门雁在哪?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你觉得你还配见到他么?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月镂砂,就是一条毒蝎,除了你自己之外,什么东西你都可以随意的舍弃。”女杀手嗤之以鼻。 “你们懂什么?你以为靠善良就可以走遍西门了,我的这些手段,通通都只是为了自保。” “自保?你说的未免也太过于堂而皇之了吧?只要是对你有一丁点威胁或者可能会有威胁的人,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之除去,你这……也叫作自保吗?” “我没有办法,我不动手的话,下一个倒霉鬼就会是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 “我是真心待你们,四个孩子,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对你们出手,也是迫不得已的。” “孩子?那不过是你用于在老夫人面前站稳脚跟的工具而已,月镂砂,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留下……大公子的初衷,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对雁雁一向都是极好的,我没有想要把她当做什么工具,雁雁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女杀手踢开了月镂砂还在妄想着抓住自己衣摆的手,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她的声音没有情感,不冷不热,甚至都行连性别的脱离了,好似来着天堂的审判,对着眼前这个匍匐在自己脚边肮脏的女人宣判打入地狱的死刑。 “赏她一个痛快吧。”女杀手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好的姐姐。” 身后传来了月镂砂惶恐的惊叫声与求饶声,“让我见见雁雁,求求你们了,就见一眼,让我跟他说一句话好吗?” “你死心吧,我姐姐从来都不给死人带话。” “雁雁!”月镂砂的声音,伴随着鲜血低落的声音以及,刀子的入肉声,女杀手始终头也没回。月镂砂的脸上,扯过了一抹苦涩的微笑,她用几近虚无的声音说:“对不起……妈妈知道错了,妈不该那么对你的,伤害了你,也让妈妈在踏出那一步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雁雁……” 密室地牢之中的气氛实在是压抑,女杀手的脚步逐渐的轻松了几分,也显得越加的无力。 “姐姐?”感觉到了她的一丝不对劲,跟上来的另一位女杀手试探着叫唤了一下她。 “事情都解决完了?”密室门口等候多时的另外两位杀手问她,女杀手点了点头,回眸看了一眼,又跟上了他们的队列,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的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想着谁呢?月镂砂,如你所说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步,最开始的那一步,一旦踏出了,那之后面对的就变成了另一种的人生。现如今,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你会想我吗?毕竟,我可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每日都过得这样心惊胆战的吧?你的疑心病有多重,我是能够完全知晓的。曾经过着踩在刀尖上的日子,想着每一步都要细细分来,不敢有任何的行差踏错,否则,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刀山火海。可是,在我之后,你又做了多少违背良心令自己心绪难安的事情? 我是数不清了,我也不想去数,本来,就不过是你的一个工具而已。这种感觉,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如同黑夜与我相伴。你不知道我怕不怕,我想,你应该是挺害怕的。当时的老夫人尚在,可惜老夫人重男偏女,而你又恰巧的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孩。 你不想死啊,你一想到老夫人的雷霆手段你就忍不住胆寒,所以你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首饰积蓄,买通了那一晚见过西门大公子的所有人,并且要他们对外声称,西门雁,是个男孩。 从小,西门雁就在严峻的家法家规之中成长,骑射,剑术格斗,她通通都不在话下,你为了一己私欲将一个女孩硬生生的打造成了一个男孩,十几年的时间,你于心何忍?在她每月身体不适的那几天,你未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脸色惨白的坐在马背之上,顶着大太阳训练,长剑交加。除了她,估计西门中没有一个女生会过得如此……不像话吧? 流放别人鲜血的恶徒,她的鲜血最终也会被别人给流放,你该想到的吧,你自己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等到这一刻来临之时,你一口一个唤着“雁雁”,口口声声的说着抱歉,又有什么用呢?收起一点自私,对别人善良一点,也是对将来的自己善良。 月镂砂…… 坐在窗前的Anna眨了眨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滑落在窗边的绿植上,眼前是呼啸的大海,浪花拍打着海岸,冲击着礁石。很不错的海景房,Anna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容,她是心理治疗师,亦知道如何控制住自己心中激荡的情绪。 “二十多年了。”她深呼出了一口气,转身以笑容相待此次而来的患者,患者表现得战战兢兢,慌乱的眼神和手无处安放,很显然,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你好呀,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我叫Anna。”说着,她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患者的面前。 或许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表现得太过于友好,亦或者是她身上的某些气质实在是吸引人,男人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防备,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名片,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Ann……Anna?”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