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40-《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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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兴高兴道:“好啊。我叫了几个乌县老乡,你不一定认得,都是很好的朋友。你说放在哪里好?”
朱怀镜不想多说,只道:“都听你的吧。”
韩长兴话却很多,说:“我不想放在荆园,那里菜总是老一套,变不了样儿。还是放在龙兴如何?”
朱怀镜当然也愿去龙兴,口上只作平淡,说:“一切听你安排啊。”
放了电话,朱怀镜马上就打了玉琴手机,说晚上有人请他去龙兴吃饭。他好几天没去玉琴那里了。她有些不悦,故意气他,说:“作为我们龙兴大酒店的客人,我表示真诚的欢迎。”
朱怀镜不说别的,只死皮赖脸地笑。玉琴听他笑了一会儿,说:“别傻笑了,对着电话笑得付钱哩。”
挂完电话,邓才刚敲门进来了。“哦哦,老邓,请坐请坐。”朱怀镜本想叫他邓处长的,可一出口就成老邓了。他想处长就是处长,副处长就是副处长,必要的层次还是要讲究的。可叫邓副处长太拗口,还是叫老邓好。叫老邓亲切、随便,也隐隐暗示了处长和副处长间的区别。
邓才刚在朱怀镜对面的桌子前坐下来,掏出烟盒来敬烟。那烟竟然是三块五一包的荆山红牌香烟。朱怀镜接过点上,闻着一股纸臭味。他已好久没抽这种烟了。荆都人早些年抽烟抽荆山红,喝酒喝荆水液。那会儿大家都觉得这烟和酒都还不错,供应紧张的时候想弄几条荆山红烟,或是弄几瓶荆水液酒,还得走后门搞票。现在就不同了,喝酒得喝贵州茅台、四川五粮液、湖南酒鬼,抽烟得抽云烟、大中华。当然荆山红也有人抽,荆水液也有人喝,只是叫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档次来,寒酸!
“朱处长,我想把处里的工作向您汇报一下。”邓才刚说。
朱怀镜知道邓才刚应向他介绍处里的工作了,但他想在心理上抓住主动,就谦虚道:“老邓,财贸处在我是新课题,我现在脑子里还是茫茫一片,不得要领。你先拿些文件、资料让我看看,过两天我再向你讨教如何?”朱怀镜说的是讨教,其实他是想自己什么时候要邓才刚汇报,再让他来汇报。
邓才刚笑道:“朱处长别谦虚嘛。您在县里是管过财贸的,这市里财贸同县里财贸,没有质的区别,只有量的不同。也好,我先找些文件送给您吧。不过有件事,要请您先定一下,就是处里福利费问题。年关了,大家都望着哩。”
“我定什么?我俩商量一下吧。现在账上有多少钱?”朱怀镜问。
邓才刚说:“不多了,只有八万多块了。”
朱怀镜想了想,问:“往年你们都是发多少?”
“这几年,都是发两千。”邓才刚说。
“范围呢?”朱怀镜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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