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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可斩天人的一剑，老人只是轻轻伸出一只手，随即想了想，又换成了一根手指。

    似乎觉得这一剑，还不足以令他出手。

    死了么？

    司徒南风似乎沉默了一会，然后看了一眼下方仙宫，又瞄了一眼那被他困在地面上看不清神色的陆采薇。

    良久，他强撑着眼皮，低声发出了一句呢喃。

    “叶无忧，你且看看自己，如今的你，气运流失殆尽，气息涣散，浑身筋脉也在方才那一剑下尽数断裂，气机都荡然无存。

    悲凉之中，还有深深的嘲讽与悔恨。

    “叶无忧，念你是名剑客，此去，就长眠于剑林中吧。”

    只是此刻，在这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剑林之中，多了一位长眠于此的年轻剑客。

    还在天空之上的司徒南风，此刻察觉脚下动静，低头望去，眉间挑了挑，却是有些讶异道。

    而此时此刻，当一人的生机断绝，也就代表了全部气运的消散。

    下一秒，叶无忧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度挣扎着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司徒南风虚空拎起。

    儒圣的九字，让她受益匪浅。

    陆采薇本就是当世注定的剑仙之才，叶无忧虽不及，但生命最后，对于剑意的一腔领悟，早已远远超脱了他自身的预想。

    可却是杀意漫天。

    他嘴唇微动，最终，却是发出一阵低低笑声。

    先前，司徒南风曾说叶无忧要是能猜对他的真实意图，就放陆采薇一条生路。

    已经不能再称作是少女的脸庞之上，突然间流露了一丝悲凉。

    她突然想到了那一日，在藏剑山庄的剑山之上，那般万剑朝宗的场景。

    司徒南风目光望向下方，望向下方那连绵不绝的仙宫宫殿群落。

    此刻的你，与废人有何异同？”

    转眼间，长剑碎了一地。

    “这些东西，都是当年那家伙从天上抢来的……”

    打破的境界，是境。

    鲜血沾染的脸庞上，早已经看不清神色，但叶无忧的眼角却是微微抽搐了几分。

    她也恨独孤玄，当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后，陆采薇不止一次想问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斯人已去，再多的问题，也无法得知。

    比起先前刘瞎子那所在的剑林，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她在恨。

    咔嚓咔嚓之声响起。

    动作轻缓。

    她恨司徒南风，恨独孤玄，也恨移宫那将自己抛弃的父母。

    但她最恨的，却还是那个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无忧死去的丑陋女子。

    陆采薇那被愤怒和血色沾染的眸子之中，忽然间流出了两道清泪，划过脸颊，滴落在低垂的春秋剑尖之上。

    陆采薇最恨的，是她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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