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对同年的榜眼与状元。 虽然性格一火一水,一急一慢,意见不合时甚至打过架,但私下里的关系非常好。 二人处理完公事后,便坐在茶台前喝起了茶。 就在这时。 申时行笑着说道:“元驭,我最近在研究一人,越研究越觉得当下朝堂有他,实乃我大明之幸,吾等之幸!” 王锡爵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申时行嘴巴一撇,道:“你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有何值得研究的?我在研究子珩,越研究,我越觉得他厉害,甚至未来的成就会远远超过张阁老,甚至成为我朝最卓越的首辅!” “子珩确实优秀,但想超过张阁老,有些难度吧,细讲讲!” 申时行缓了缓,轻呡一口茶。 待急性子的王锡爵快想要开口骂他之时,才缓缓开了口。 “子珩因在内书堂讲课引得陛下注意而成为日讲官与起居注官,起初,我以为他升官迅速,是因常伴陛下身边,日讲有活力,外加偶尔有些小聪明,但后来我思索了一番子珩做过的一切,越思越感到不可思议。” “近三年来,朝堂的许多重要决定都离不开他,从他的废物论、盛时论、安民策到举荐海佥院、设立票拟司等等,没有一策有错,没有一策不是常人难以想到,包括此次在治河之事的建议……” “我觉得,当下大明之新政可无张阁老,但不能没有子珩!” “子珩做事很纯粹,我从未见过将‘民为贵’思想执行如此彻底的,他是真将‘能苦一苦官员就不苦一苦百姓’执行到了实处,另外,他高明之处在于,为陛下,为满朝文武都设立了一个宏大的目标:让全天下百姓都吃饱肚子!” …… “另外,我最倾佩的地方是,子珩将张阁老新政变成了万历新政,将朝廷变法变成了全民变法,此举实在厉害,足以使得他青史留名!” 听到此话,王锡爵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 历朝历代,新政变革最大的痛处便是人走政息。 比如范仲淹的庆历新政、王安石的熙宁变法。 然沈念不断提高小万历在新政改革的影响,让小万历成为了新政改革的主事人,如此,即使张居正离朝,新政还会继续下去。 比如当下。 小万历虽未曾亲政,但全朝皆认为这些策略是经小万历认可,且以后很难推翻的。 如此,便有了干劲。 此外,便是沈念对改革变法的开拓。 他使得大明两京十三省的百姓都参与了进来。 比如这次即将举办的安澜大会。 换作其他官员,即使开治河大会,也只是召集一众漕臣河臣参与,百姓只是执行者。 但沈念却用安澜大会提升河工匠人的地位,让他们看到自己在行业内的优秀,让他们献言献策,为治河添砖加瓦。 这种尊重。 足以使得百姓们众志成城,与朝廷一起攻克河患,而不是举家搬迁。 “确实,确实!如此年轻,便有此等觉悟,外加家人更是帮助他,他大概率就是未来的内阁首辅啊!”王锡爵感叹道。 申时行看向王锡爵。 “这几年,连同你在内的许多官员,都称我处事中庸,擅于调和矛盾,但做事总是立场不清,接下来,我便以子珩为目标,好好研究研究他,看一看循着他的选择,我都能走多远!” “即使仕途一路走不远,我在著书留世这一路也能走很远!” 说罢。 申时行从一旁拿出一个厚厚的书册,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对沈念在朝堂上所作所为的记录与个人心得。 他俨然是打算以沈念为主角,写一本大明新政变革的书籍。 王锡爵凑过去说道:“汝默,我二人合著此书如何,待日后年迈致仕,咱们若不贪不占不兼并土地,若想活得舒坦,没准儿还要靠这本书养老呢!” 申时行顿时乐了,道:“此事,你知我知,不可有第三人知!” 王锡爵笑着点了点头。 …… 三月二十日,江陵县,张居正祖宅,书房内。 张居正听闻了朝廷将斥资一百万两白银治河且筹备安澜大会的事情。 他知,这些主意,大多都是沈念想出来的。 “好策!好策啊!还是年轻人有胆魄,善于折腾啊!”张居正感慨道。 若张居正在朝。 这样的计策,他都不一定会答应。 因为有前车之鉴,因为朝廷有太多钱扔到黄河与运河之中,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泛出来。 外加他的仇敌太多,一有差错,便会遭到攻击。 “全力去做,若出现问题,有老夫兜底呢!”张居正喃喃说道。 张居正想了想,决定向小万历写一封私信。 小万历舍得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治河,但李太后与冯保一定有微辞。 因为曾经修砌内廷宫殿,朝廷都称没钱,小万历大婚,更是能省就省。 张居正需要为小万历打打气。 让他知晓此事若成,将为大明带来什么,同时也想让小万历知晓,即使不成,也必然是一次积累经验的尝试,完全值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