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京礼部尚书张四维、南京刑部尚书赵锦、南京大理寺卿宋仪望、南京太常寺卿屠义英四人坐在可观景的船舱中。 张四维端着酒杯,透过窗户欣赏着秦淮河的夜景。 其他三人则都皱着眉头。 在南京任职的官员们,大多数都处在职权边缘或接近致仕。 清闲,无权,差遣较少。 因致仕后,退休俸禄太少,所以很多人提前便开始经商与购买土地。 其中,买地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南京许多即将致仕的官员们,最爱的就是买地。 许多人都是百亩百亩的买。 他们知晓朝廷在重新丈量田亩,故而将一些田契挂在亲眷或仆人名下,或者隐瞒田地数量,或抢占地方官府历经数年开垦出的未曾入册的田地…… 他们用手中特权,在《大明律》边缘徘徊,并笃定自己有办法躲过朝廷清丈田地。 然而,沈念的抑兼并三策,让他们都慌了。 这些官员,靠着门生故旧,靠着人情往来,不惧沈念所提的虚田税,霸田碑,但却惧黜科考权。 罚钱,他们可以伪造数据少交;辱名,他们可以令当地乡绅豪强代名。 但黜科考权这一招,实在太狠了。 没人愿意代罪。 对这些官宦家族而言,黜科考权,无异于断了他们家族未来的生计。 他们的人脉、权力全在官场,儿孙一旦无法进入官场,断一代,家族便有可能迅速衰落,一蹶不振。 南京刑部尚书赵锦看向张四维,实在想不通后者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其家族被禁商,其个人被禁止返回山西,其在三个月前才刚买了数千亩田地,当下又不让种了。 可谓是最惨的官员。 最着急,最愤怒的应该是张四维。 但他却面带笑容,欣赏着秦淮河的美景。 “凤磐公,抑兼并三策,破坏我大明二百年来的祖宗之法,动摇士绅根基,士乃四民之首,若我们都身家难保,何以佐朝廷治天下,咱们联名上奏反对吧!” 张四维扭过脸,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但不能反对,而且还要上奏支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