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严世藩在咆哮,愤怒,甚至把矛头直指嘉靖帝,赵文华依旧没有说什么。 他清楚,今日这番对话,必定会传到嘉靖帝耳朵里,严世藩胆大包天,有严嵩撑腰,可以在背地里甩脸子,他可不敢胡乱掺和。 于是,只能帮着劝道:“东楼兄,陛下已经有了决断,现在还说这话有什么用啊?” “东楼兄这话,在工部说说也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乱说。” 严世藩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嘴角颤了颤,”这个文华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我就是不服气!” 说着,心中好不容易歇下的火气,又再度噌地冒了起来。 赵文华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严世藩还年轻,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想当年他也是这样的趾高气昂,心心念念着为人所不能为之事。 他二十三岁考中进士,命里注定要当官,书都不用翻。 可自从步入官场,碰了壁,栽了许多跟头,他才明白,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杯杯先敬有权人的道理。 于是,后来,他选择了投靠严世藩,更准确地说是投靠当朝首辅严嵩。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懈,因为他明白,事以密成,言以懈怠,工部作为六部之一,要害部门,可六部哪一个不是实权部门。 这其中,总归是需要做取舍的。 把严世藩送走,直至工部衙门的下值钟声响起,赵文华仍站在窗前定定出神。 宝源局的铸钱官小步走了进来,欲言又止道:“大人,您何必跟严尚书说这些......” “说与不说,又如何?” 赵文华转身,用唏嘘的口吻道:“东楼兄还是太年轻了。” “当然,年轻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年轻的时候也好斗,也清高,可你看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不上不下的,徒惹人笑话罢了!” “除了衰老,除了靠贪污得来的银子,不也什么都没剩下?”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呐,一辈子走到什么高度,兴许从娘胎里就注定了。” “活我干了,锅我背了,委屈我也咽了,代人受过的事情没少干,可不还是摸不到阁臣的椅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