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打算日后找到更多文献资料,再补全整本。 没想到等他下次借阅这本古籍时,发现剩余的残缺内容已被他人补齐。 那人同样留下了自己的注解。 还附了一封信,在信中谈起了自己对这本古籍的见解,并校正了部分他所补全的内容。 那人的笔锋相当锐利,见解也相当独特,看着像是和他同龄的士子。 在好奇心和好胜心的驱使之下,他写了一封回信,和那人探讨起了更多学问。 他们就这样你一封信,我一封信,隔空交流了一段时间。 彼此引以为知己。 正当他准备约见对方时,意外在去裴家拜访裴云彦时,发现他书桌上放着一封信笺,信封上的字迹和与他交流多日的“知己”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险些以为裴云彦便是那位“知己”。 仔细一看,发现信封上写着“大哥敬启”。 便问裴云彦:“这封信是你哪位弟弟写给你的?这字真不错。” 孰料裴云彦笑道:“这是我妹妹写的。她的字是跟我父亲学的,颇为遒劲,时常教人误会。” 他吃了一惊。 原来他的“知己”是裴家的小姐? 随即想起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裴家大小姐,问道:“可是你大妹妹写的?” 裴云彦点头:“正是。” 他只好暂且搁浅了约见一事——女子私会外男是要坏名声的。 继续借着那本古籍和对方交流。 能进奇本馆借阅的人不多,那本古籍位于残本之列,写的又是鲜有人问津的上古奇谈,除了他们两人,无人感兴趣,他们的信件一直不曾泄露。 不过他们在信中聊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纵是落入他人之手,旁人也只当是文人士子的闲谈。 裴闵如学识极其渊博,天文地理人事,都能信手拈来。 若非她是女儿身,他无数次想过,进了科举考场,定能考个前三甲出来。 他开始不知不觉关注起裴家大小姐,从欣赏到倾心,但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一封圣旨送到了裴家。 裴闵如被指婚给了太子。 此后,“空青”的信件越写越少,直至有一天,她在信中说“我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信了,请见谅”。 她成了亲,住进了东宫。 明知她不会再回信,他还是隔三岔五去奇本馆找那本古籍,看是否夹了信件。 找了几年,回回都落空。 直至有一天,一封信如同奇迹般出现在书页里。 这封信让他极为不安。 因为“空青”让他帮忙找个医女。 宫里有御医,她不找;裴家有父兄,她不找;独独找他这个素未谋面的笔友。 什么病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 他心急如焚。 京城没有特别知名的医女。 纪长卿的长嫂倒是治好了寿阳公主的儿子,声名鹊起。 于是他找上纪长卿,想方设法说服他,让他找他长嫂进宫给她看病。 纪长卿应下了。 冯氏进宫了。 她又让人往古籍里放了一封信,感谢他的引荐。 他长吁了一口气。 谁知没过多久,荣昌侯府就出了白骨案,太子被指证为罪魁祸首。 他从纪长卿那里得知,她在帝后面前亲自控诉太子,为此特地通过纪长卿向冯氏求了祛疤药。 再三辗转,才借裴云彦之手将药送至她手中。 她出宫后,“空青”曾约过他,想要当面道谢。 他一时慌乱,以身体不便为由,拒了。 此后她没再提见面之事。 只偶尔和他探讨女子书院课程安排。 清泉书院开了后,她鲜少回城,也鲜少和他通信。 “……我方才去奇本馆转了下,发现她在那本古籍里留了信,拿着信封刚要拆开,她就折了回来,我一紧张,就跑了……” 上官牧捂着脸道。 “她知道我是牧云居士,以后估计不会再和我联系了。” 纪长卿:“……” 平时说得头头是道,一到关键时刻,掉头就跑。 没见过他这么怂的。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你回头跟她好好解释,说不定好事将近。” 上官牧:“她说不定正在气头上……” “那你就等她消气吧。”纪长卿凉凉道,“到时气没了,你攒下的好感也没了。” 上官牧:“……” 他迟疑了片刻,咬牙道:“就听你一回。” 纪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回去吧,她说不定正在等你。” 这句话给了上官牧莫大勇气。 他快马加鞭赶回奇本馆,拴好马后,阔步走进馆里。 奇文馆一共两层,一层中间是大厅,左右各有两间相互连通的屋子;二层为一个大通间,以书橱为隔断,划分了几个区域。 他先看过一层所有房间方上二层。 裴闵如和他结缘的那本古籍在二层最西边的残本区。 第(2/3)页